上周禮拜四早上搭乘十一點半高鐵南下嘉義下午一點半抵達陳仁德醫院,剛好碰到壹位剛從安養院轉診到本院內科就醫的病患,根據最近的病史中顯示,患者才剛從某醫院急性病房出院,高度懷疑是肺結核,已作過三次痰液細菌培養,今天下午聽診顯示粗糙性濕性鑼音,患者再度接受胸部X光片檢查,我發現右上肺葉已經開洞,98﹪應該是開放性肺結核,迅速打電話給檢驗所,證實細菌培養是結核菌,趕緊通報衛生局,並將患者並轉院至嘉基隔離病房,在轉院過程之中,囑咐病患家屬,醫護人員均需配戴口罩,避免空氣中飛沫傳染。

 

 

 

 

        當天下午二點半,接著壹位中風的老婦人從養護之家安排到本院復建科進行職能治療與物理治療,當事人坐在診間等待,卻不斷地用力全身抓癬,恰巧我經過復建科走廊,目睹這突兀的場景,請護士將她推入診間,卸下她的外衣,發現雙手彎曲的屈側、頸部、腹部、臀部、軀幹以及肢端指間處,長出許多紅色丘疹及小水泡,情況十分嚴重,我當即立即診斷為疥瘡,患者必須加以隔離,全身衣物、床單、棉被必須用開水煮過,並且再大太陽底下曝曬三小時,當事人按時塗葯二週,方得痊癒。我還交待所有照顧過她的醫師、護士、司機、工友、復健師、技術員等等,跟她接觸之後,必須徹底用肥皂洗手,避免自身得到接觸性感染。

 

 

 

 

 

        當天下午三點半,呼吸照護病房(RCW)護士長緊急呼叫我,立即趕到305床床邊,六十三歲老婦人罹患慢性呼吸衰竭,壹週前接受氣管內管的插管治療,在接受人工呼吸器。當天下午機器運作不順暢,經常發生與患者呼吸對抗(Fighting)的情事,每次呼吸潮氣量只有200~250cc,正常人應該至少要有500~600cc,明顯地呈現肺活量不足,患者出現低血壓症,心跳加速,四肢發紺,我趕到病榻,發現患者喉頸部位有哮嗚聲,代表氣管內管有問題,正意謂著這氣管內管被扭折到,造成氣道阻塞,以至於空氣打不進肺部,當然當事人病情呈現惡化。於是我指示護士長將當事人的氣管內管位置加以調整,膠布重新固定,呼吸器蛇形管予以理順,經過十分鐘的觀察,每次呼吸的潮氣量立刻增加為450cc~500cc,低血氧症也立即獲得改善。

 

 

 

 

 

        當天下午四點半,內科病房緊急照會,七十八歲老先生罹患兩側支氣管性肺炎,已接受氣管內管的插管治療,胸膛內貯積的痰液眾多,就像噴泉一樣,護士小姐努力不斷地抽痰,抽也抽不完,主治醫師使用抗生素達梭黴素(Tazocin)以及復達欣(Fortum),心臟節律突然呈現急速不整脈,心跳每分鐘高達130~140次於是我為他開立毛地黃(0.25毫克)靜脈注射壹支,二小時之後再補充半支的維持劑量,連續施打二次心跳狀況才變的穩定,最後降至每分鐘90~100次。

 

 

 

 

 

        到了下午五點,壹位從新港鄉來看病的老先生,由於臨時伸手去取重物,右肩被膜受傷,整個肩膀劇烈疼痛,右手無法舉高,表情十分痛苦。於是我先幫他照了X光發現肩胛骨及肩關節是正常的,於是幫他進行關節內注射類固醇( kenacort )  1cc,加上息痛卡因( Xylocaine ) 1cc,另開立止痛藥(  Arcoxia )  及肌肉鬆弛劑( Tolescin )兩種,早晚各一粒。同時還交待他壹週之後,症狀若未減輕,必須到本院接受復健治療。

 

 

 


        原本預計搭下午五點三十六分的高鐵返回台北,由於當天下午門診患者眾多,處置過程十分繁瑣,結果未能如願趕上高鐵,只好改搭下班班次,抵達台北家中,已是晚上八點。在高鐵座位上,我反復沉思,所謂「醫者父母心」,就是東方文明所謂的「慈悲心」,也就是西方社會稱呼的「同理心」,醫師應該把病患當作自己的家人,打從心底對他們好,視病猶親,感同身受,將心比心,全力救治,這正是目前醫療人員較為欠缺的人文素養。回顧今生今世,我始終懷抱著壹顆感恩的心,回饋社會懸壺濟世,行善積德,努力助人實踐全人醫療與全人照護的理想境界,把行醫當作是一種藝術,也當作是一種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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